剛剛過去的周末,2025蘇州工業園區第十二屆群眾舞蹈大賽決賽熱鬧開場,又是一番全民共舞的盛況。納蓋的六人團隊帶著搖擺舞《FlyingHome》登場,復古動感又看起來人人都能跳的歡樂舞步,瞬間點燃了圍觀者的熱情,也讓更多人關注并喜愛上了這種舞蹈。

搖擺舞起源于1920年代的美國,在世界轉了一個大圈,如今又在中國不少城市悄然流行。在周末的夜晚,一些文化中心內,常常能看見青年隨著樂曲一起搖擺。這種以“舞會”為載體的新型社交方式在都市中蔓延開來。有人說,它是“社畜的周末救星,白天在職場上‘受傷’,晚上在舞池里‘療傷’”;有人說,它是“年輕一族的廣場舞,不需要基礎和顧慮,只要跟著節奏,社恐星人也能開擺”……總之,愛它的理由能有N種。本期“96466故事蘇州”,一起跟著“搖擺青年”們走進“舞池”。
從外企白領變搖擺舞者
在釋放壓力中感受魅力
最近,在園區的一處城市廣場,又一場復古派對如期而至。身著懷舊服裝的年輕男女們隨著爵士樂搖擺舞動,抓耳的即興旋律將浪漫氛圍拉滿。結伴跳舞的可以是伴侶,可以是認識不久的搭子,甚至可以是陌生人,但這絲毫不影響歡快松弛的情緒不斷傳染……這場派對的組織者正是納蓋。比賽結束,納蓋和隊友們的日常又回到了培訓和舞會舉辦中。
納蓋已是搖擺舞資深舞者,他在蘇州經營著一家名叫“DreamFlow”的搖擺舞工作室。如今十分專業的他們,當年創業時也是半路出家。那是2018年,納蓋和搖擺舞的邂逅源自一場舞會。當時,納蓋就職于上海的一家外企,跟隨英國同事參加了一次舞會后,迅速被吸引。“以前會在一些國外經典電影中看到搖擺舞,也叫作老爵士舞的場面。沒想到自己可以親身加入,瞬間覺得自己滿身藝術細胞被激活了!”納蓋笑道。他說,這個舞種在國外發展的時間已經很長,很多在國外學習生活居住過的人當時已經在上海聚集,會定期舉辦搖擺舞會。伴隨著優雅的爵士樂搖擺,會跳的、不會跳的都在共舞,這種感覺讓人更加放松和沉浸。
面對不斷加快的生活節奏和繁重的工作壓力,都市人需要尋找一個緩解壓力的出口。隨著越來越多地參與這項活動,納蓋開始發現,搖擺舞正是他要找的這個出口。納蓋說:“無論文化交流、運動健身還是日常社交,它可以在非常豐富的場景下滿足我們的需求,讓人放松心情、展示個性,這就是它的魅力所在。”
很快,納蓋便想要把“一個人的熱愛”變成“一群人的熱愛”。他接受專業培訓,成了一名全職的搖擺舞老師,日常開展搖擺舞教學活動之余,也常常會組織大家參加舞會。“與其他舞種比較,搖擺舞在身體開發等方面的門檻相對比較低。跳舞者有基本的節奏感,就能在音樂中慢慢學習如何運用自己的身體,從一些基本的舞步開始,進入搖擺舞的世界,我希望越來越多人能享受到這份美好。”納蓋介紹,搖擺舞被分為“LindyHop”“Balboa”“SoloJazz”三個舞種進行教學。對于一般的舞者來說,經過大約半年時間的學習和訓練,就足夠在舞會上展示了。
“你要相信,無論是‘舞林高手’,還是‘舞蹈小白’,都能跳出讓人難忘的‘名場面’。”納蓋說道。
成就“一群人的熱愛”
給愛上“搖擺”N種理由
納蓋的愿望,正在一點點實現。如今,依托工作室組建的群已經吸引了200多名愛好者加入。他們之中有學生、上班族和退休人士,職業覆蓋醫生、教師、公務員、程序員、工程師、企業職員等。大家喜愛“搖擺”,也有著N種理由。
蘇州姑娘小李從小就羨慕別的女生會跳舞,但一直沒有合適的機會學習。一次偶然的機會接觸到搖擺舞后,發現跳舞沒有想象中那么難。于是,她不僅自己享受舞蹈帶來的樂趣,更把老公也發展成了舞伴,現在,夫妻之間又多了一個共同的愛好。“平時有固定搭檔可以一起上課、練習、參加舞會,大家都很羨慕我們。”小李說道。
35歲的一凡是性格內斂的理工男,已是具有5年舞齡的“老舞者”了。最早在北京接觸并學習了搖擺舞,從此堅持這個愛好直到現在。這個日常生活中不擅于與人打交道的“I人”,在跳舞過程中找到了更適合自己的社交方式。今年,離開杭州來蘇州找工作,面試當天晚上,就到蘇州的搖擺舞會上打了個卡。他說:“入職順利的話,以后這里就是我要常來的‘新家’了。”在他看來,置身于舞池,不需要尬聊,只有最純粹的音樂和舞蹈的交流,卻幫他結識了最多志趣相投的朋友。大家在一起跳舞,對彼此是一種觀察和關照,讓更多人打開心房、擁抱彼此。
艾梨是一名在讀的碩士研究生,今年接棒當上了大學搖擺舞社團的社長,負責組織學校每周的舞會和主題課程。組織者的身份和舞者有很大不同,除了發布每次舞會的信息,組織大家報名外,她還要作為舞會DJ,制作當晚播放的曲目。在承擔這些運營任務的同時,她還需要負責公開課的教學工作。她說:“雖然要花比較多的精力在搖擺舞上,但這能幫助我更好地理解舞蹈中的基本功,讓我的舞技突飛猛進。讓同學們更多地走出教室和宿舍,有更多真實的鏈接,是一件很有價值的事情。”
搖擺舞愛好者中不僅有年輕人,也有老年人。今年65歲的張先生已經退休,常年在國外生活的他,對于這種“年輕人的廣場舞”同樣著迷。從最早擔心難以融入舞會,到結交了不少和他一樣的銀發族做“舞搭子”,如今,他早已不再滿足于會,更要精,伴著節奏鮮明的經典爵士樂,踏著富有挑戰性的新舞步,渾身魅力在舞池里釋放,這些都讓他的退休生活變得新鮮有趣且富有成就感。
“讓I人敞開心扉,讓E人辨識同類”。無論你是“社恐”還是“社牛”,也不管你是為了運動鍛煉還是自我療愈,在跳舞的時刻誰都可以找到自己的位置。
“這兩年,大家對跳搖擺舞這件事更加認真,不僅更多地去溯源它的文化內涵,也在技巧上更多去鉆研和探究,進行針對性的練習,拿出更專業的態度對待這件事。”
納蓋說,從線上走到線下,從網絡世界回歸現實生活,越來越多人成為搖擺舞的愛好者,共同在音樂和舞蹈中形成鏈接和默契,讓它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,這無疑是一種非常難得的體驗。
如今,納蓋和團隊舞動的身影還出現在泰國、韓國、歐洲等多個城市的文化交流活動中。“我們在一次次旅程中,認識來自全球各地的舞者,遇到更多志同道合的人,分享交流不同的文化。語言不通、藝術相通,這絲毫不妨礙我們互相汲取新的靈感,為舞蹈注入新的靈魂。”納蓋說道。
本報記者 葛芝 實習生 朱安培
《姑蘇晚報》2025年11月04日B01版
